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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团曾笼罩西苑的硫黄味,此刻早已被晨风吹散, replaced by the scent of garlic sprouts and the warmth of the rising sun——就像这人间的权谋暗斗,终究会被真相的光穿透,让所有藏在毒粉下的秘密,都在晨光里,显出最本真的模样。
《悬案缉凶录·陆:丹火权谋》
五、暗夜迷局:当腰牌撞上铜铃
话音未落,西苑方向飘来的硫黄味突然浓了三分,混着东厂缇骑腰牌的碰撞声,像道绷紧的弓弦。老王的旱烟杆刚碰到油灯芯,“噗”地吹灭烛火,密室瞬间沉进黑暗——只有张小帅手中的毒粉样本瓶,在月光下泛着幽微的青紫色,像只半睁的眼。
“按第三套方案。”张小帅的指尖划过密旨残页上的飞鱼暗纹,触感粗糙——那是督主当年用毒粉拓印的防伪标记,“小李,带陈锐从暗格走;老王,去引开前院缇骑;大牛……”
“俺的锅盖盾早备好了!”大牛压低声音,盾牌边缘的铜铃被他用布裹了三层,却仍在掌心震动——那是他悄悄在铃铛里塞了蒜粒,遇动就会发出细碎的“簌簌”声,混着硫黄味,像极了古籍里记载的“鬼火私语”,“就等他们进了‘鬼打墙’走廊,俺这盾响就是信号!”
东厂缇骑的甲胄声越来越近,为首的千户举着火把,火光照在刑部走廊的青砖上,映出扭曲的影——墙上的“镇尸符”被夜风扯得乱晃,朱砂字倒着看竟像“符镇人”,吓得最末尾的小旗手攥紧了绣春刀。
“小心,这地方邪乎。”千户的靴尖踢到半块蒜皮,硫磺味里突然混进辛辣,“去年有个暗桩死在这儿,听说咽气前盯着走廊尽头喊‘飞鱼索命’……”
话未说完,前方拐角传来“簌簌”响——像布料摩擦青砖,又像某种硬物在地上拖行。小旗手的火把猛地晃了晃,照见走廊尽头闪过道黑影,腰间悬着的飞鱼牌尾端缺笔,在火光下晃出暗红的光——正是他们要搜捕的张小帅。
“追!”千户的绣春刀出鞘,带领缇骑冲进走廊。刚转过第三个拐角,火把突然被穿堂风扑灭,黑暗中响起“叮铃哐啷”的乱响——不是铜铃,是数十枚铜钱撒在青砖上的声音,混着大牛故意压低的粗喘:“来呀……督主的飞鱼旗,等着勾你们的魂呢……”
缇骑们顿时乱了阵脚。有人被铜钱绊倒,甲胄撞在墙上发出巨响;有人掏出火折却怎么也擦不燃,硫磺味里突然多了股呛人的蒜香——那是老王在拐角处泼的蒜水,混着密室漏出的毒粉残粒,在黑暗中织成了张“嗅觉迷网”。
“别慌!这是刑部的‘鬼打墙’机关!”千户摸出腰间的夜光腰牌,飞鱼纹在幽暗中泛着冷光,“沿着墙根走,数到第七块砖……”话未说完,头顶突然落下片布——是小李从房梁扔下的、沾着硫黄粉的旧旗,布角扫过他的脸,瞬间腾起淡紫色烟雾。
“是毒烟!”小旗手惊叫着后退,却撞上了大牛的锅盖盾——盾牌被故意涂了荧光粉,在黑暗中映出个模糊的飞鱼轮廓,尾端三道倒钩晃啊晃,像极了督主画像上的衣摆。大牛憋笑憋得辛苦,故意用公鸭嗓怪叫:“还俺命来……还俺丹火里的冤魂……”
缇骑们彻底乱了。有人转身就跑,却在“回”字形走廊里绕了圈,又撞见举着盾牌的大牛;有人掏出腰间的“避邪符”,却发现是老王早换过的、写着“毒来毒往”的恶作剧黄纸。千户捏着夜光腰牌的手直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张小帅的声音:“千户大人,这‘鬼打墙’走廊的第七块砖,下头埋的可是当年督主的血衣?”
火折终于擦燃的瞬间,缇骑们看见张小帅倚在走廊尽头的石柱旁,手中举着的,正是从第七块砖下挖出的、染着丹砂的旧布——布角绣着的飞鱼纹,尾端三道倒钩完整无缺,正是督主当年的贴身之物。千户的脸瞬间煞白——这处机关,是东厂当年为了诬陷督主“养鬼”特意设的,没想到今日成了困住自己的牢笼。
“督主的血衣,怎会在这儿?”小旗手的声音发颤,盯着地上的蒜皮和铜钱,忽然想起坊间传说——督主冤魂不散,会用铜钱引恶人入迷局,用蒜香破人嗅觉,“难道真的是……”
“不是鬼,是人心。”张小帅抖开血衣,露出里头裹着的、东厂当年伪造的“督主通敌密信”,墨痕在显迹水的作用下,渐渐显出“栽赃”二字,“你们设‘鬼打墙’,不过是想让世人以为督主府闹鬼,好掩盖毒杀真相——可鬼打墙能困住人,困不住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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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刑部走廊的天窗漏进晨光,照见缇骑们甲胄上沾着的蒜粒和毒粉——前者是人间烟火,后者是权谋毒药,此刻混在一处,竟像极了督主血衣上的斑驳印记。千户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雨夜,他跟着曹公公冲进督主府时,看见的那幕:督主抱着襁褓中的孩子退进丹鼎暗格,袍角扬起的瞬间,甩落的不是鬼符,是半块刻着“护民”的飞鱼牌。
“收队吧。”千户的绣春刀归鞘,声音里没了戾气,“曹公公早该知道,用毒粉和机关困住的,从来只有自己……”他忽然盯着张小帅手中的血衣,“这飞鱼纹的倒钩,当年督主说过,第一笔勾天,第二笔勾地,第三笔……勾的是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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