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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什的眼角带着殷红的血色,双眼却弯出妩媚的弧度,掺血的酒水染得双唇越发的红润起来,配上这样精致妩媚的面孔竟好似一只择人而噬的妖魅。马行空怔了怔,不由的一抖手,手里的滚龙棒就又要向宫什刺去。但这一次他还没有来得及出手,花满楼已经站了起来,一手拉着宫什,一手袍袖飞云般挥出去卷住滚龙棒轻轻一带,马行空就已经被带出了窗外,摔进了荷池里。
阎铁珊冷哼了一声,那五个人就已经一齐向西门吹雪攻去。
这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马行空落水的声音传过来,西门吹雪长剑出鞘的时候,花满楼就已经回到了座位上。如果不是宫什还靠在他怀里,刚刚的争斗就像是一场幻觉。霍天青还是瞪着陆小凤,陆小凤就只好一动不动的继续瞪回去。苏长卿正要站起来,却又想到什么,只好握紧拳头又坐了回去,只是脸色阴沉的看着花满楼和宫什两人。
花满楼从袖子里摸出一方帕子压住宫什的伤口,却觉得怀里的少年颤抖的厉害,不由的心疼起来,放缓声音安慰他,“你不要害怕。现在已经没事了,以后我会护着你,定不会再叫别人欺负你。”
宫什的眼角弯了弯,就直了直靠在花满楼肩膀上的身子,凑到他的耳边低低的回答他,“我并不是害怕。”
湿热的气息带着酒味扫过耳垂,少年的声音低哑轻柔,带着异样的妩媚,花满楼的心里就滋生出一种不自在的感觉,只能强作镇定的侧头躲开,“那你可是痛的厉害?”
“我也并不觉得痛,只是心跳的厉害,不信你摸摸看。”宫什一边说着,一边就握着花满楼的手腕按到了自己的胸口上。
宫什身上的布料轻薄柔软,手掌贴上去的时候布料就服帖的勾勒出了少年胸口的形状来。花满楼敏感的手指几乎立刻分辨出了布料下的样子,微微突起的伤疤,淡淡的湿意那是酒水濡湿水渍,以及掌心下突兀的小巧立起。花满楼的手指不经意的划过去,怀里的少年就贴着耳边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那声音好似从身体里被挤出来,又在舌尖染上淡淡的酒意,化作一缕无形的力量从耳朵钻进去一直钻进了心口里。花满楼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也被掌下的频率的带的快了起来,几乎是心慌意乱的收回手指。
宫什却不愿意放过花满楼,又凑过去贴着他的脸颊细细打量,“你的脸色怎么这样红,是不是喝醉了?”少年的手指并不像平时带着微微的凉意,温暖的手掌贴着淡红的脸颊细细磨蹭,同样热度的鼻息就拂过花满楼的唇角,这使得花满楼原本就慌乱的心跳又停顿了一拍,就连呼吸都显得微微急促起来。
西门吹雪已经杀了三个人,剑尖上带着一串的血珠,他轻轻的吹了一口气,血珠就顺着剑锋滴落在地上。霍天青依然面无表情,陆小凤的眉毛挑了挑,却只能继续瞪大眼睛看着他。只有苏长卿猛的站起来走到花满楼面前,他的脸色已经阴云密布,手里握着的一双象牙筷也已经承受不住力道断成两截。
“我也想请教花公子闻声辨位,流云飞袖的功夫,请!”苏少卿的声音也和他的脸色一样阴沉,话虽然是对花满楼说的,目光却只看着宫什的表情。一个请字出口,他忽然拿起桌上的一支象牙筷谢谢的向花满楼刺去,施展出正宗的内家剑法,一转眼就已经向画满刺出了七剑。
花满楼不由的心神一凛,侧身把宫什让道了自己背后,也拿起一支象牙筷荡开了苏少卿的攻势,仅仅是弹指间,两人已经交手十几招。苏少卿的嘴唇就抿紧了,虽然看起来两人不相上下,但是自己权利攻击,花满楼却防守的游刃有余,通常是自己一招未尽,花满楼的牙筷就等在那里,竟好像是比自己更熟悉这套剑法,能够猜到下一招的走势一般。
这样的比试完全没有悬念,如果不是花满楼一味只守不攻,他早已经落败。苏长卿恨恨的咬了咬牙,只好丢下手里的压筷,问他,“阁下也是峨眉传人?也会峨眉剑法么?”
花满楼却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对你们来说,剑法各有各派,招式变化也各有不同,但是对瞎子来说,这个世上所有的剑法却都是一样的。”苏长卿沉默不语,显然是无法理会这个道理。花满楼正想要解释给他听,却觉得背后又传来一阵暖意,浓郁的酒气就顺着一股暖意蔓延开来。宫什趁着两人比试的时候又喝下了大半壶汾酒,显然是醉了,只能柔若无骨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花满楼微微的叹了口气,就只能侧身把少年揽住,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小憩。此时,西门吹雪的剑下已经倒下了十二个人,鲜血已经在地板上积成了一小滩。是第一次出现的五个人和第二次出现的七个人都已经死在了西门吹雪剑下,阎铁珊脸色铁青,却已经无人可用,只能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西门吹雪面前。
花满楼是个瞎子,即便他远比普通人更灵敏,却始终是个瞎子。他既看不到阎铁珊脸颊上颤抖的赘肉,也看不到苏长卿嫉妒的几乎要烧起来的眼神,他只是揽着宫什的腰又侧过脸问苏长卿,“阁下莫非是峨嵋七剑中人,三英四秀之中的苏二侠,苏少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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