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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铁山和霍天青都愣了愣,不知道他问的到底是谁,只有马行空抢着解释,“是霍总管,不是严总管。”
陆小凤却不动声色的吃了一筷子菜,又喝下一杯酒,笑着说,“我说的也不是珠光宝气阁的霍总管,是昔年金鹏王朝的内库总管严立本,严总管。这个人你们都不认识,但想必大老板是认识的。大老板不妨转告他,就说他有一笔几十年的旧账,现在已有人准备找他算了。”
阎铁珊惊疑的怔了怔,下意识的就去看坐在花满楼旁边的宫什,但宫什却只是扭过头不愿意看他。阎铁珊的脸皮就绷紧了,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放下杯子站起来就往外走,一边冷冷的朝霍天青吩咐,“霍总管,三位公子想必已经醉了,快去准备马车,好生送他们回去。”但他还没能走到门口,一个长身直立,白衣如雪的男人却已经站在门口,只有腰上的长剑漆黑,狭长。
江湖上喜欢这样嚣张骚包打扮的高手并不多,其中使剑的更少,阎铁珊的眼皮跳了跳,就客客气气的问他,“阁下是万梅山庄的西门吹雪还是白云城主叶孤城?”
西门吹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从嘴里吐出“西门吹雪”四个字来。 西门吹雪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这名字本身就像是剑锋一样,冷而锐利,水阁外艳阳高照,水阁里却渐渐森冷下来。这四个字也就相当于一纸战书,轻而易举的说明了他的来意,剩下的就只有刀光剑影,生死相搏。西门吹雪说完这句话就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扶着自己的剑柄站在门口。
霍天青原本已经站起来要去安排车马送三人回去,此时听到西门吹雪这四个字,就深深的看了眼两人,转身又走回来端正笔挺的在陆小凤对面坐下,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着,都是默不作声。
整个水阁都静寂无声,就连门外伺候着的侍女和小厮也都悄悄的退走了,只有宫什还是无动于衷的喝着杯子里的汾酒,大半壶汾酒喝下去,他的脸色就浮出淡淡的血色来。苏长卿就只握着手里的空酒杯直勾勾的看着他,一动不动,竟似整个人都呆了。
宫什微微侧过脸看苏长卿一眼,就笑意盈盈的拎起自己面前的酒壶给他斟酒,“我刚刚数了数,加上你我这里刚刚好是8个人。阎老板和西门吹雪,霍总管和陆小凤,花满楼想必也是要和马行空打起来的。这里就只剩下我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正好凑做一对。我刚刚正在思量,你我二人到底是斗酒好,还是斗诗好。但这两样却都不是一时半会能比出结果来的,不知道长卿会不会行酒令,划酒拳?”
西门吹雪和阎铁珊这样堵上性命的争斗,经由他的口中说出来,却变成了和行令划拳这样助兴的意气之争。宫什的话说完,花满楼就咳嗽了一声,苏长卿的脸上也带出无可奈何的笑意来。就连西门吹雪都分神看过来,眼神冷冷的扫了宫什一眼,锐利的眼神刀剑一般冷酷。
正支着耳朵听他们说话的陆小凤最先忍不住笑出声来,立刻伸手拿起酒壶给斟满了两大杯酒,“这倒是个好主意,只可惜我并不会作诗,也不擅长行令。霍总管,你说我们是比斗酒还是比划拳?”
阎铁珊就正好抓住这个时机大喊一声“来人啊!”,窗外窗外立刻有五个人飞身而入。一柄吴钩剑、一柄雁翎刀、一条练子枪、一对鸡爪镰、三节镔铁棍都闪着森森的寒光直对着西门吹雪。雁翎刀已卷起一片刀花,向西门吹雪连劈七刀。三节棍也化为一片卷地狂风,横扫西门吹雪的双膝。这两件兵刃一刚烈,一轻灵,招式犀利,配合默契,西门吹雪却只是冷冷的闪过躲开,看着他们问,“我的剑一离鞘,必伤人命,你们一定要逼我拔剑吗?”
西门吹雪的声音很冷,双眼却很亮。五人虽然都不是一顶一的江湖高手,但是相互配合起来却能够绞杀很多一顶一的高手。见到西门吹雪这样漫不经心的躲闪过去,五个人的脸色都不约而同的铁青起来,一时面面相觑的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出手攻击他。
但马行空却已经跃起来,大喊一声,“霍总管好意请你们来喝酒,想不到你们竟是来捣乱的!”手里一条鱼鳞紫金滚龙棒迎风一抖,上面弹出一柄锋利的短剑就直直刺向宫什的喉咙。
在座的人都看得出宫什是真的不会武功,谁也没有料到马行空竟然会突然出手去杀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西门吹雪和那五个人的身上,一时间竟然就连离马行空最近的花满楼都来不及出手拦下他。宫什的脸上还带着温文的笑容,手里捏着一只酒杯看着西门吹雪的方向,短剑破空的剑气扬起了他额边散落的青丝,眼中只有一点不断放大的刃尖
8、苏长卿之死 ...
“你竟然和这群贼人一伙!”短剑的剑锋贴着宫什的脸颊浅浅的划过去,马行空难以置信的抬眼望去,却是一支象牙筷打偏了他的力道,筷子的另一头就握在苏长卿的右手上。
苏长卿没有回答他,只忙着侧脸去看宫什。所幸苏长卿出手挡了一挡,短剑只是擦着脸颊从鬓角划过,血色就从狭窄的伤口里渗出来濡湿了宫什曼白皙的脸颊。穿着曼青长衫的少年就这样斜倚在椅背上,也是侧过脸去看马行空,几滴血珠从顺着下巴的弧度滚落下来,砸进他手里捏着的酒杯里,他就缓缓的送到唇边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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