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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的一侧正对着一张破破烂烂的铁柜。
透过铁柜影影绰绰剥落的反光,他看清了自己
如今的模样。
白发浅粉色眼眸,穿着蓝白色条纹的病号服,身前纽扣扣得整整齐齐,四肢苍白纤长,同身后苍白的墙壁融为一体,像个精致的大号洋娃娃。
唯一不变的,是他挂在胸口上的蓝色E字母。
宗九看了一会后重新闭上眼,在脑海中打开了自己的身份卡。
身份卡的信息十分简洁,只显示本场的身份设定一个患了自闭症的十七岁白化病少年,平日里沉默寡言,入院时间显示是今天上午。和原文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差别。
静默了一会,确定周围没有其他声音后,青年终于从床上翻身而起。
明明是行云流水的动作,却因为剧烈的眩晕和无力四肢硬生生逼得拖泥带水起来,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滞后性。
他的身体被动了手脚。
宗九弯起臂膀,简单地按压几下,得出结论
先前服用过精神类镇定药物,时间大概在六到八个小时之前,如今血液里还有残余未散的药力。
他用力收紧手指,僵硬地拿起铁桌上的水杯。
本来他的手就难以使力,加上一层药力后更是连水杯都拿不起。无奈,宗九只好凑过去看。
水杯是普通的不锈钢水杯,仔细观察,杯壁外围还裹着一层厚厚的水垢,看起来像是用了有一段年头。
在水杯的下方,一行血红色的小字镌刻在杯底。
XXX市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