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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女有派几拨人去雁门,他的婢女王雁正守着那座关隘,听人说迎拒颇有章法,是个精细玲珑的好人儿,小女心里喜欢,就跟她打听有关那位的讯息,往返一共送出去三封书信,写那些信的当时,小女都仔细思量的,并无不妥。”朱颜巧忙正色回道。
“罢了,如今咱王府最为可虑的还是贼军,其他事急从权,由着你,不碍。”秦世子权衡利弊后,终于一咬牙不把话说死。
通州往东九十里,这座大运河巡检司衙门背山面水,修在了风水合宜处,大门口两边的青石墙面攀有厚厚青苔,这无疑是个油水丰厚的衙门,墙下竟伴有足足五丈宽的芙蓉溏,尽头断崖深处露出小亭一座,泉水不息从山缝中淅出,涓涓滴滴,汇成细小的清流,一名浑身染血的披甲士卒骂骂咧咧用手接水,拨到脸上猛地一搓,血污断然见少,他长吁了口气,抬眼怒炎冲顶,对那青石墙又是一阵切齿低吼。
“哎,仔细伤口别沾水,万一得了腐气会要命的。”好言提醒之人正是弓兵苏阿文。
“知道,他娘的,躲在这种地方,狗官太狡猾了。”这名披甲士卒恨道。
“那个短弓手厉害,其余皆不足虑。”远处树荫下有人喊道。
“阿文,你怎么回事,被那狗官给射傻了吗,他射三支箭,你才射出去一支,还没准头,要不是殷六爷及时喊撤,我们就成刺猬了。”
“我,那些狗官躲在墙后面,我够不着的。”苏阿文委屈不已,分辨道。
“那是个从小练武的。”殷无难阴沉沉发话了,他环顾一周,去捡起地上一个盾牌,上面杂乱插着六七支箭,他拧眉出神许久,又道:“这伙人来头不小,阿文你回去叫人,我们在这里盯着。”
“殷六爷,要不咱们就算了吧,为了兄弟我,死了个弟兄,还伤了好些,我过意不去啊。”苏阿文却萌生退意。
“这伙人来头不小,我说了,你看他们的马都是健马,咱们一路双马换骑,费一整天才咬住,又连追一个昼夜才把他们围了。金银财宝在这个乱世不难得,兄弟们想一想,只有保命用的千里宝马在乱世最难得,等攻破这里,这些马给弟兄们分了,从此凶险何惧,抢到银子才有命享福嘛,嘿嘿嘿。”殷无难咧嘴一笑道。
“要的,我这就回去叫人,那厮的快弓又密又准,很有点棘手,好在用得是软弓却不能透甲,咱们的皮甲管用,只需护住脸门,全然就不虚他。”
“那还怕他个鸟,兄弟速去速回,娘的,回头攻进去,俺抡起这柄斧子劈开那厮。”这兵卒的胸口中了一箭,所幸只破了一层皮,蹲地上还犹自上不服道。
“你回去把话说透,就提宋家堡的案子不巧被几个公门中人撞破,且这伙人多半还与宋家堡有来往,还顺手害了咱们苏老太爷,这是铁了心要跟我们作对的,万一逃走一个,大伙儿都没有活路,抄家灭门的大罪,哼,我不信他们听了这话还能坐得住,对了,叫他们带上棉被,防弓箭用。”殷无难面沉如水,冷冷吩咐道,不知不觉,他已成了众人中说一不二的头领。
“哎,我记得东口村子刘木匠家里还有好几把大梯子,也一并带来。”苏阿文当即颔首道
“那个木匠也带来,咱们说不定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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