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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他那只一直在颤抖的右手便缓缓伸了出来,朝着苏寒鸢的脸庞靠近。他的动作很慢很轻,仿佛生怕惊吓到她似的。终于,他的手触碰到了苏寒鸢那满是泪痕的脸颊,轻柔而又小心翼翼,宛如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般,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弄疼了她。
白瑾川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划过苏寒鸢的眼角,将那颗悬挂在那里晶莹剔透的泪珠轻轻地抹去。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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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这时,苏寒鸢猛地一咬牙,双手握住刀柄,用尽全力将插在白瑾川胸膛的刀拔了出来。刹那间,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喷出,溅落在地上,形成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与此同时,白瑾川闷哼一声,一大口鲜血从他苍白的嘴唇中喷涌而出,洒在了身前的地面上。
那把原本洁白如雪的刀子,此刻已被染成了鲜红色,宛如一朵盛开在地狱深处的曼珠沙华,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为什么……要骗我?”苏寒鸢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曾经让她爱入骨髓的男人,泪水不受控制地再次夺眶而出。
“鸢儿,我从未骗过你啊……”白瑾川紧咬着牙关,强忍着那仿佛要将灵魂撕裂般的剧痛,极其艰难地缓缓抬起了头颅。他那双原本明亮如星的眼眸此刻已黯淡无光,却依旧坚定不移地凝视着眼前的苏寒鸢,似乎想要通过眼神向她传递内心深处的真情实意。然而,还没等到他把话完整地说出口,苏寒鸢已然怒不可遏地高声呵斥道:“住口!白瑾川,从今往后,你我之间恩断义绝、形同陌路!”话音未落,她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子,那宽大的衣袖随着微风轻轻飘动,恰似一只遭受重创的美丽蝴蝶,其身影既显得无比决绝,又透露出一种令人心碎的凄美。
白瑾川痴痴地望着苏寒鸢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犹如被千万把利刃同时刺穿一般疼痛难忍。他下意识地伸出右手紧紧捂住胸口,可即便如此,殷红的鲜血仍然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他的指间汩汩涌出,眨眼间就染红了他整个手掌。与此同时,他的腰身不由自主地弯曲下来,整个人的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摇晃着。可是,尽管如此痛苦不堪,白瑾川依然死死地咬紧牙关,拼尽全身力气苦苦支撑着,竭尽全力不让自己就这样颓然倒地。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事已至此,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走到了尽头。倘若继续执迷不悟地纠缠不休,那么最终只会给自己和苏寒鸢带来更多无法承受的痛苦与伤害。
可就在苏寒鸢刚刚踏出门口的那一刹那,她突然感到心口传来一阵犹如被利刃刺穿般的刺痛。这种疼痛来得如此迅猛且剧烈,以至于让她的呼吸都在瞬间变得急促而混乱起来。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一般,沉重得几乎无法喘息。紧接着,一股甜腻的血腥气从喉咙涌上口腔,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那股血气便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
刹那间,苏寒鸢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了所有的知觉,软绵绵地倒在了冰冷刺骨的雪地上。她吐出的鲜血溅落在洁白无瑕的雪地之上,宛如一朵朵盛开的红花,鲜艳夺目又触目惊心。
"鸢儿!"一直在不远处默默注视着她的白瑾川见状,脸色骤变,心中大骇。他似乎完全忘却了自身所受的伤痛,发了疯似的朝着苏寒鸢狂奔而去。转眼间,他已来到她身旁,毫不犹豫地俯身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鸢儿,鸢儿,你千万不要吓唬我啊!"白瑾川心急如焚,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担忧而颤抖不已。他颤抖着伸出右手,轻轻地抚摸上苏寒鸢的手腕,试图感受她微弱的脉搏跳动。然而,当指尖触及到那细若游丝的脉象时,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她的气息竟是如此之弱,仿佛随时都会消散于这天地之间。
"宋榷,宋榷,快去!快去把师父找来!"白瑾川扭头对着一旁同样惊得呆若木鸡的宋榷大声吼道。宋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有些手足无措,但听到白瑾川的呼喊后,还是立刻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是!"随即转身向着师父所在之处飞奔而去。
此刻的白瑾川满心满眼只有怀中昏迷不醒的苏寒鸢,他不停地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渴望能够得到哪怕只是一丝丝的回应。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苏寒鸢始终紧闭双眼,毫无反应。
绝望之下,白瑾川只得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的人儿抱得更紧一些,然后缓缓站起身来,迈着坚定而又略显踉跄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屋内的床榻。最终,他轻柔地将苏寒鸢放置在床上,动作轻缓得好似生怕会弄疼她一般。
祁晏禾神情凝重地把着脉,眉头紧紧皱起,许久之后才缓缓松开手,轻轻地摇了摇头。他长叹一口气说道:“那一日的绑架事件本身对于她而言就是极大的损耗,身体早已不堪重负。而今日她又情绪如此过激,导致气血攻心。若是再没有解药的话,依目前的状况来看,她顶多还能撑过一周而已。即便是神仙下凡,恐怕也是回天乏术啊!”
听到这番话,白瑾川如遭雷击一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噗通一声跪倒在祁晏禾的脚边,双手死死抓住祁晏禾的衣角,带着哭腔苦苦哀求道:“师父,您可是这世间医术最为高明之人,您一定有办法救救她的,小川求求您了。只要能够救她性命,哪怕要用徒儿的一条命去抵换,徒儿也心甘情愿,绝无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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