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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摇曳,年轻教士一脸迷惘,眼中闪着微弱的水光。邵城刚刚注意到他身上多出了好几片新鲜淤青,大腿上甚至还有一处上次没见过的烙伤。他不想去猜测这教士都经历了什么,只干脆利落地对他道:“起来,我带你出去。”
温衍如梦初醒,用手掌撑着床板,动作缓慢地坐了起来。
“想从教会手里抢走一个教士,你可真会讲笑话。”他抬手抹了一把脸,神色与语气都恢复了从容,“放心吧,他们不会弄死我的,杀死我的人要下地狱的。”
邵城看着他颈间被勒出的血痕没说话。
做出这样的恶行,已经足够下地狱了。
温衍不再理他,一丝不挂地下了地,又被飞来的斗篷蒙住了脑袋。
“穿上。”邵城背对着他道。
温衍稍微犹豫了一会儿,不情不愿地披上了斗篷。
“你夜闯禁地,这是不可饶恕的渎圣之罪。”他从小桌上拿起一个小酒瓶,将酒液倒入手心,在自己脖子上的伤口抹开,又往破皮的手腕上倒了一点,熟练地给伤口做了简单的清理,“主教大人明日一定会找元帅讨个说法,你准备怎么向他解释?”
邵城用力揉了一把脸。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今晚他太冲动了,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真不知道你在逞什么英雄。你这么一闹,我在这里的日子只会更不好过。”温衍回头看他,语气中带上了浓浓的讥讽,“我身穿教袍,但实际上只是一个拿不到嫖资的娼妓。和你们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族大人不一样,我这样的人,脚下从来都没有好走的路。回去吧,我不需要你无用的同情。”
邵城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温衍直接拉开了房门。
“出去。”
“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邵城脚下没动,但闭上了眼。他听到刚被拉开的门又被缓缓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