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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遇指尖阴气凝聚正欲揭开信纸,一只手忽然从旁边伸来穿过他身体,拿走信纸囫囵丢进火盆。
橙火从盆中窜起来,火焰将白纸黑字燎成焦黄的卷边灰烬。
樊静伦坐在椅子上凝眉看了火盆一会儿,撩开眼皮瞪向樊璃。
这小子也不知道是真缺心眼还是故意的,悬在脖子上的刀是否移开半寸,他一点不关心。
他七岁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也不关心。
明明伤成那样回来……
樊静伦心烦道:“吃饱了快滚!”
樊璃不听,揉着屁股在东院鬼混,把樊静伦的书翻乱丢在一边,又把他收藏的春山银尖摸出来泡了一大杯牛饮而尽,抹抹嘴,在对方咬牙切齿的低骂声里扬长而去。
他走出去老远又折回来,把樊静伦的猫揣在怀里,牵着谢遇的袖子走进雨幕。
油纸伞在头上撑开,烟青色天穹下,雨水砸着伞面,窸窣声入耳黏潮。
伞下黑白两色衣袖低垂,少年一手举伞,一手摸进描金冷袖,勾住谢遇手指。
“小公子”东院新来的侍女撑着伞从后面小步跑来,提着衣裙脆声说道:“世子叫奴婢送公子回去,替公子打点行李搬屋。”
樊璃有些意外。
他以为最早也要等到明天中午才能搬离西脚院,没想到对方还挺上道。
樊璃把谢遇的手丢开:“小狗还蛮乖的,比谢遇乖。”
谢遇没给他买银手环,他每隔一个时辰就要念叨一遍,这会儿想起来了又念一遍。
谢遇垂眸看着他,侍女上前几步站在谢遇的位置,牵着樊璃的手在雨幕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