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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麻醉也很疼吧?”
“李医生打的是无痛麻醉哦,没有那么疼的。”小护士是脸蛋圆圆的南方姑娘,个子不高,像是来实习的大学生。
罗宁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
李医生。她想到了昨天罗然然的反应。
罗宁:“昨天没约上他,说他外出学习还没回来,今天怎么是他拔呢?”
小护士:“给你拔牙的医生有事休班了,李医生昨天晚上回来,刚好早晨过来替班。”
穿过了走廊,最里面的一个隔间是她的治疗室,主治医师侧对着门口,微微低着头,一边戴手套,一边认真看病例本。
罗宁在相隔几米远的门口瞥了模糊的一眼,只感觉隔间里的灯光幽冷,像垂在屋檐上的冰凌。光线从天花板直直流淌下来,印在他的无纺布帽上,又顺着颈肩、腰线,一路而下,勾出模糊的光影。
他有着年轻高挑的骨架,探身去拿东西时,身上披着一次性手术服往下滑了一小截,淡蓝色的绑带垂在他的背后,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他没有回头,只是虚虚抬了抬胳膊。小护士指着椅子示意罗宁躺上去,自己连忙过去把医生后面的带子系好。
躺椅发出微微的吱呀声,罗宁扭动了几下,寻找合适又舒服的位置,她的头发披散着,在垫枕下面乱糟糟的很难受。
上面的照明灯“唰”亮起,一只胳膊把它扯下来推到罗宁眼前,她被晃得偏了偏脸,目光落在他下垂的衣摆。
塑料袋子被撕开,旁边的水枪哗啦哗啦流淌,身旁的医生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是每次拔牙之前,医生惯常确认患者名字的流程。
“罗宁?”
半是确定半是迟疑的嗓音,隔着口罩,含含糊糊传到她的耳侧。
她的心头猛然一跳,下意识转头,却被人轻轻托住右侧脸颊固定住:“先别动。”
很多时候,眼睛具有蒙蔽性,往往是声音和味觉,要远比所见的视觉刺激更深一步抵达记忆深处,猝不及防勾起自以为忘记的画面和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