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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思在屏幕上,“全蜜,怎么了?”
谭全蜜支支吾吾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现在妈妈知道阿嫂拍过情.色电影的事了!她真是好可怕,说什么‘你是我生的,是站姓甄的那边还是站我这边’……哥,你打死我算了。”
谭全雨听不出情绪,“只能亡羊补牢了。”他沉吟了一会儿,“全蜜,你要知道,我和你嫂子是一体的,不存在姓甄那边还是妈妈这边。这件事你别自责了,我来处理。”
谭全蜜一阵道歉自责后才挂上电话。
谭全雨这阵子忙,想过一阵去找陈叠谈谈,现在只能提上日程了。
当天,前台小姐看见谭工中午就从公司离开了,每每看见他穿西装的样子,面冠如玉,身姿颀长,都会忍不住看一眼,又看一眼。
谭全雨开车到达香港中文大学时,已是下午两点。
临湖边的红花绿树招展,港中文的教学楼群自带一丝不苟的学术气息,校内的小礼堂森森,厚重的帘幕拉起,正中的舞台灯光明亮。
小礼堂的舞台上,陈叠领着一群青春洋溢的大学生排练话剧,谭全雨扫了一眼门前粘贴的海报,演出话剧是钱钟书的《围城》。
《围城》讲的是民国时,半瓶子水的知识分子方鸿渐回国后认识苏文纨,一起约吃饭、约跳舞,感情升温,她把作的诗给他看,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一个大男人因为怯懦不敢告诉她实话‘他不爱她’,模棱两可地一拖再拖。等到两人另有婚娶再相遇,苏文纨对方鸿渐可谓是碾压式报复,老娘现在比你有钱有地位,从来没有看得起你过,被切中要害的小男人方鸿渐只能私下酸溜溜地嘲讽她走私‘她的白话诗还做不做了’。
注意到礼堂门前的光亮处有人,长身玉立,西装革履,投下的影子瘦削修长,陈叠让排练的大学生熟悉台词,慢慢走过来。
谭全雨看那海报挑眉,不懂为何陈叠光环加身却开始领着学生演校内话剧,陈叠解释,“这是社会公益,没办法。”
两人坐在小礼堂舞台的幕布后聊天,折叠椅拉开,陈叠递来矿泉水,“谭生,你找我是想谈甄影的事,对吗?”
谭全雨靠在椅背上,简单的折叠椅被他坐出了豪门沙发的效果,他双腿交叠,一派气定神闲,脚上的黑色皮鞋干净发光,“是,也不是。我想请你,给甄月月小姐找部戏拍。”
当然,此甄月月非彼甄月月。之前谭全雨找了一位小姐,姓程,容貌和甄影七六分像,在乡下演戏的,说是演潮州戏里的花娘,身段和才情也不算差。陈叠是娱乐圈的人,找部戏给甄月月拍是信手拈来的事。
陈叠明白过来,“这个忙我可以帮。不过,谭生,你这出狸猫换太子是演给谁看的?你爸妈?”他不禁惋惜,“未免太自欺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