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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章的大脑轰的一声,他眼睛发直,喃喃辩解:“可是……抗旨不归,难道不是因为要守住常州吗,如果在那个时候走掉,常州就守不住了啊……”
邵天桓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所以说,这只是个借口啊,父皇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缺一个理由,而现在,我把这个理由递给了父皇,你看,堂堂太子,不就还是得去住诏狱吗!哈哈哈哈哈!”
他后面的话楚章没有听,他也不想听,垂着脑袋站了一会儿,轻声问:“……殿下就这么确定太子一定会死吗?”
邵天桓正是志得意满之时,也不吝于指教他:“父皇此次是下定了决心,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如果太子党朝堂施压,只会闹得父皇更坚定,如果有蠢蛋自以为是的把消息传出去引得民众请愿……啧啧啧。”
他咧开嘴,容光焕发,一锤定音:“那邵天衡就会死的更快!”
他一条一条地将那些楚章心中的生路堵死,在他飞扬的语气里,楚章的心慢慢向着深不可见的深渊沉去,沉默了半晌,他问:“没有其他办法可行了吗?”
他这句话的立场有些奇怪,但邵天桓正得意得飘飘然,完全没有注意到异常,开玩笑道:“有啊!除非他现在就造反,打进皇宫里去!那不就没人能杀他了吗?可是你看看他现在这个丧家之犬的狼狈模样,别说兵马了,他现在就是连个馒头都吃不上!哈哈哈!”
邵天桓笑的快要断气,一直没出声的楚章捏紧了拳头,轻声重复了一遍:“除非……造反……”
邵天桓抹掉笑出来的眼泪,后知后觉地发现楚章好像不太对劲,伸手搡了他一把:“你怎么了?不开心么?”
楚章被他搡得一个趔趄,站稳抬起头来,那双黑幽幽的眼睛里仿佛有两朵鬼火在安静而疯狂地燃烧:“太子殿下没有兵马,但是我有。”
邵天桓察觉到了异常,不敢再笑,慢慢后退:“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章站在原地没有动:“我可以带兵去京城,我可以救出太子殿下……”
邵天桓瞪大了眼睛:“你?!你是那个病秧子的人!”
他张嘴就要喊人,楚章面无表情地大步跨出,双臂如钢铸一般用力勒住邵天桓的脖颈,整个人似山岳凝固在原地,任由臂弯里的人垂死挣扎,从喉咙里发出赫赫的气音,双腿在地上凌乱地蹬了数下,只听得咔吧一声响,骨骼断裂声清脆可闻。
方才还在抓挠的双手倏然垂下,两腿直直摊在地上,邵天桓静静地耷拉着脑袋,圆睁着双眼死死盯着前方,眼中还残留着惊愕和恐惧。
楚章一直等他再无动静,才松开手,沉重的躯体扑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窗外如扑了灰的暮色沉沉压下来,楚章蹲下来,手脚麻利地脱掉邵天桓的衣服冠冕给自己换上,他比邵天桓高一点儿,好在不是很明显,在室内来回走了几遍,回忆着平日里邵天桓的样子,他一点一点调整着自己的姿态,将步伐缩小,手臂幅度加大……
守在门外的护卫见天色已暗,在门口问道:“殿下,可以传膳了吗?”
门被忽然拉开,二皇子提着一盏灯,披着斗篷,朝他们烦躁地摆手:“守着,别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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