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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uce……」余时中猛然睁开眼睛,嘴中还呢喃着字尾的余音,全身浸满冷汗,头脑昏沉异常,他的视线还停留在方才写实的梦境,他梦到什幺,对,有人在拆狗屋的木板,有人在挖土,挖土作什幺……?
「醒了吗……?你醒了吗?余时中?」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余时中看到一个男人的轮廓,脑袋残余的药效让他眼前一片浑沌,他只记得他好像紧紧抓住男人的袖子,沙哑得不断重複一样的话:「不要埋他……」
「什幺?……叫医生,叫医生快!」失去意识前,他只听到一个男人愤怒的低吼。
余时中觉得他昏迷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等他逐渐找回自己的意识之后,房内已经空无一人,他勉强撑起胀痛欲裂的脑袋,毫无头绪得打量四周陌生的环境,想破头才依稀记起来好像是被人绑架了。
而且这又是哪里?软绵绵的床,和温暖的空调,如果是被绑架的话应该没有这幺高档的待遇吧。
自我心理调适后,他又重新观察四周的摆饰,出乎意料,印入眼帘的房间非常奢华,应该是一间寝室,因为有床、衣柜跟一间内建的浴室,遗憾的是,他从来没有来过,也没有任何印象。
房间的格局非常精简,看得出经过精良的设计,然而家具摆饰并不多,就只有基本的床、书桌,和一排浮雕繁丽的木柜。
余时中可以从书桌上直立的笔记本,和几叠翻阅过的文件看出这间房间刚刚才正被它的主人使用,桌上的咖啡杯甚至还冒着热烟。
他揉了揉眼睛,无从判断起现在的时间,又离他被绑架过了多久,因为房间内唯一拿看到外面天色的落地窗,被足足能遮盖一面墙之大的灰金色厚缎窗帘,重重隔绝于外面的天色。
看起来房间的主人应该是个有品味又有财力的人,先不说舒适到脊椎都要睡不见的床铺,光是天花板那盏玻光璀灿的古董吊灯,看起来就像是有钱也买不到的珍品。
余时中窝在床上磨蹭了半天,确定身体并无外伤,就是脑袋还残留被敲击过后的晕眩,虽然说四周的环境都很陌生,但直觉告诉他现在并没有危险,与其乾巴巴得杵着,不如硬着头皮走出去看看。
几乎是在转开门把的同时,手把传来一股强劲的力量由外往里推,事发突然,他的后脚根还没着地,就被拉入一个结实的胸膛。
这幺一拉一扯,原本就还在晕眩的余时中登时头疼不已,眼前素白的衬衫更是让他白花花糊成一片,藉着胸膛传来的震动,头顶上同时响起一道好听的男低音。
「醒了?现在感觉怎幺样?」
余时中闻声猛然抬头,他刚刚是没有分神去猜测房间主人的各种可能性,但就算他想破头也不会猜到是他!
「继……继先生?!」
「很意外?」男人刻薄得扬起招牌的微笑:「我比你更意外,看来你有很多连我都不晓得的秘密……进去说。」
余时中被继祐刚半抬半抱得搀扶回床上,他像是被泼了一桶白色的油漆,即使脑袋高速飞转了好几圈,仍是一片空白。
「你吸入了一些麻醉剂,头晕想吐是正常的。」他把余时中摆正在床头前,又在背后给他家垫了一个枕头:「现在躺好,告诉你有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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