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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巧了,那头武侯爷撩起门帘进屋时,红缨没来得及提醒萧氏,一地噼里啪啦的脆响先热闹起来,欢腾跳跃的瓷片儿正好直奔武侯脚下,先和他打了个招呼。
武侯浓黑的眉毛皱起,脸色沉黯的看着萧氏,沉声道:“怎么回事,谁惹事了?”
虽是疑问,但心底却是肯定了大半,能叫他家夫人不顾颜面蹦起来的也只有那要命的岳家了。
眉眼一凝,想起刚刚在酒楼分手的那人,心中更添几许烦忧。压着火气几步上前,在椅子上坐了,接过丫头上的茶盅,喝了几口,等着萧氏交待。
萧氏更是心里委屈的慌,忙跟丫头使了眼色,赶紧收拾地上乱物儿,绞着手帕,尴尬又难堪,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也要脸的。虽然,这脸皮已经被娘家兄弟磨的所剩无几了。
武侯爷却跟没看见一样,只那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他的耐心也快用光了,比起这么闹心的岳家,他宁愿要个孤女来着。
夫妻就这么僵持着,眼看夫君不体谅自个儿难处,连个台阶都不愿给她,萧氏心中一酸,眼圈红了,只觉得再没比自己命苦的了。只低着头不做声,咬着嘴唇置起闷气儿。
说起来就叫人气恨,前几日深夜,本来她就要安寝了,门外头传来信儿,说是萧家出事了,要见她回禀。她叫人进来问话,就见萧家下人鬼哭狼嚎的奔进来跪倒在地一通嗷叫,她还没来及问上一句,只是听到婆子话里话外四爷个不停,端坐一旁的武侯便不悦的冷哼一声,一甩衣袖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去了书房。留下萧氏一脸难堪的僵在原地,娘家不争气,她也没底气呀。
可是,天知道,武侯爷心里头也跟泡了黄连水儿似的,一肚子委屈无处诉说。想当初,他老婆因病去了,只留下一双女儿。他一个鳏夫,生怕照料不好内宅,想着再娶进一门贤妻,带孩子方便不是。
但是,那个天地良心,他是真没想着同后宫扯上关系啊!尤其是和萧贵妃。那种大杀器敬他绝对有多远就跑多远。要知道,他头一个老婆可是和皇后娘家沾着表亲,说起来算是一家子也不为过。明显对立派的两头,他已经站队了好不?
这年头,墙头草可是要招人耻笑的,明显毁形象的事打死不能干啊!
无奈,人算不如天算,他这头都看好人家,打算下聘了。不想只是出门应邀吃回酒,竟是连清白也丢在外头,顺带着捡了个便宜媳妇儿。
贵妃娘娘彪悍啊!那手段那叫一个利落。他不过是在同僚家中吃醉酒,寻了个客房小憩一会儿,醒来枕边便多了个美娇娘,而且这美娇娘还他妈的姓萧来着。他脑袋正晕腾腾的想着前院和后宅的区别,那厢美人儿已经果断的尖叫出声嘤嘤哭泣,而接下来的一切,武侯爷真是不堪回首。
木愣愣的看着一干女眷退出去,旁边儿还有个半老徐娘抱着衣衫不整的美娇娘拼命嚎,跟死了爹似的。那悲戚摸样儿,弄得武侯爷想申辩一句自己是清白的,都不好意思张口。
结果没得说,先上车后补票——娶吧!睡了皇帝小姨子,得给个交待吧!那头说亲说到一半儿,得给说法罢!最教他头大的是,原配妻族那叫一个气愤哪,黑着脸把自家外孙和外孙女给接过去了,美其名曰:为着孩子们的健康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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