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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着哭着,莲旦便蜷缩着睡熟了。
夜里,他好像做梦了,又好像没有,莲旦记不清了。
但早上起来时,莲旦靠在床头发了好一阵呆。
屋子里好像有熟悉的味道,但仔细闻,又没有了。
他一手放在自己肚皮上,怔怔地呆坐着,感觉身上细细的汗毛莫名地竖着,肚皮上似乎还残留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被人轻轻抚摸过的感觉。
……
年过完后,天气经过几次反复,在进入三月后,终于稳定回暖。
整个冬天,陈老太婆糊纸人纸马,还有纸的金元宝,一共赚了两百多个铜板,她都交给了莲旦,让他买零嘴吃。
莲旦诚惶诚恐地接了,但零嘴他是没买的。
他舍不得花钱,也不敢花,怕婆婆秋后找他算账。
随着预产期一天天接近,莲旦越来越忧郁,怕得连饭也吃不下去。
莲旦也没个能说话的人,整个村子,也就因为一起在灵匀寺同住过一晚的唐花,还算是熟悉些,平日里会找他一起挖野菜唠嗑什么的。
唐花上次从灵匀寺下山,传说中的求子必灵,在他身上失了效。
回家以后,他家里人足足等了两三个月,才意识到这一趟白去了。
家里公婆挺失望,但也没说什么。
唐花相公人憨厚,只说是缘分没到。
唐花自己倒是挺难受的,尤其是一起同去的莲旦都有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