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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的梧桐叶被风卷得簌簌作响,她望着林府方向翻涌的暮色,忽然转身抓住苏悦的手腕:"去把暗卫里所有盯林府的人都召回来。"
"王妃?"苏悦被她指尖的热度烫得缩了缩手,"方才鬼面说墨云策的暗桩少了三成,连常去的赌坊都关了门,这不正说明咱们的局奏效了?"
"奏效?"沈烬冷笑一声,烬火突然裹住发间的珊瑚簪,赤红色的光映得她眼尾红痣如活过来般跳动,"若真被吓破了胆,林府的密室今夜不该亮三重烛火——我昨日让阿黄(她养的灵犬)蹲守后墙,它啃了林府厨子的鸡腿都没人追。"她指腹重重碾过残信上"计划有变"的焦痕,"这老狐狸是收网了。"
话音未落,玄色身影自廊下掠来。
楚昭的广袖沾着御书房的沉水香,手中攥着半块带血的令牌:"东市绸缎庄的暗桩被灭口了。"他将令牌拍在石桌上,青铜表面还凝着未干的血珠,"切口是墨云策惯用的'柳叶刀',人喉管被割断前,手里攥着半枚林府的莲花纹瓷片。"
沈烬瞳孔骤缩。
那莲花纹是林府二十年前的家烧瓷器,早因沈老将军灭林氏旁支时被毁——她忽然想起陈老说的"血书",喉间泛起腥甜。
烬火不受控地窜上指尖,将石桌烧出个焦黑的窟窿:"他在清理知道二十年前秘密的人。"
楚昭的玉箫重重磕在桌沿,清越的声响惊飞了檐下栖鸟:"今日早朝,陛下突然说要去西山行宫避暑,林相第一个站出来附议。"他抽出腰间匕首,在石桌上画出西山行宫的地形图,"行宫后林密道直通墨云策的暗堡,若我们跟去..."
"跟去才是中计。"沈烬突然按住他的手背,烬火顺着他的掌纹游走,却在腕间的红绳处自动熄灭——那是她前日用雪蟾膏混着自己的血给他系的,能暂时压制她失控的火焰,"陈老说林相有前朝血书,若他在西山逼陛下下旨,说你是前朝余孽..."
院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秦风翻身下马,甲胄上还沾着草屑:"北港来报!
林相的暗卫截了那艘'装火药'的商船,可船底夹层里...藏着二十箱西域玄铁!"他抹了把脸上的汗,"墨云策的人正往西山运,说是要给陛下的行宫添'新砖'。"
沈烬的珊瑚簪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她猛地推开窗,风卷着焦味灌进来——那是烬火灼烧咒力的预警。
她望着天边渐起的阴云,忽然笑出声,指尖的火焰却冷得刺骨:"好个林怀远,借我们的手引墨云策去搬玄铁,再借玄铁坐实楚昭'私运兵器'的罪名。"她转身扯下楚昭腰间的玉佩,将自己的珊瑚簪换上去,"明日早朝,你称病不去。"
"那你?"楚昭抓住她欲走的手腕。
"我去。"沈烬的烬火在掌心凝成红莲,映得她眼尾红痣如滴血,"林相不是想看我失控?
我便烧了他的'血书',再烧穿他的阴谋。"她顿了顿,又补了句,"让南宫义兄带毒医守在宫门外,若我三个时辰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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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过。"楚昭突然扣住她后颈,将她抵在廊柱上。
他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带着墨香:"你烧到哪,我便砍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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