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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叫偷师……”
二人正交头接耳,忽然,苏妙漪敏锐地察觉到什么,蓦地回过身,朝池塘对岸的水榭看去。
可除了一片被夹在窗外的青色帷纱,她什么都没发现,于是很快就收回视线。
水榭里,最后一扇掩着缝的窗扉被阖上。
待苏妙漪一行人的脚步声彻底走远,端王才松了口气,转身回到梨木镌花椅上坐下,又熟稔地招呼容玠,“九安,坐吧。”
“殿下要送的客,便是这二位?”
端王喝了口茶,“本王这六合居风水不大好,每年都要请那位江半仙来看看。至于另一位……”
话音顿了顿,端王挑眉,笑道,“本王倒是未曾见过。不过瞧着也是个有趣的女子,改日派人出去打听一番。”
容玠抿唇,默不作声。
端王放下茶盏,与容玠寒暄了几句,问扶阳县主的近况,问容玠如今在府学的境遇。
“你虽错过了科举,可却赶上了朝廷振兴官学。这直取入仕的名额,一看家世,二看行状,三看才学。单论这三样,临安府学里还有谁能比得上你容九安?”
“棘手的,恰恰是这家世。”
容玠不动声色道。
端王愣了愣,也想起什么,反应过来。
直取入仕所论的家世,并非指父祖辈的仕宦资历和爵位高低,而只重“清白”二字。
何为家世清白,祖宗无犯罪之男、亲族无再嫁之女。
容玠的祖父和父亲,均是罪臣。可皇帝当年并未追究容家其他人的罪责。所以容玠既是罪臣之子,却又并非贱籍,说清白也可以,说不清白也有理有据,只能看负责评议的学官究竟是何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