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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声鼎沸,出来游玩的人,大抵都有好兴致,拍着巴掌,踮起脚尖,使劲越过前人的头顶,想看清圈子中心的表演。
居上蹦了两下,虽然自己个头高,但前面还有更高的男子遮挡,因此看得并不尽兴。左右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一块能供垫脚的石头,迷茫之时看了凌溯一眼,他居然别过头,喃喃说:“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负着手踱开了。
居上不解地问药藤:“他是怕我让他举起我?”
药藤说:“反正殿下是记仇了。我就说钱不是这样省的,谁让你不多买一杯冰饮给他。”
居上说:“冰饮那种东西,一般不都是女郎们爱喝的吗。况且人家身份尊贵,我哪敢让他随意喝外面的饮子。喝出好歹来,我又要遭殃了,这不是省不省钱的问题,是掉不掉脑袋的问题。”
好吧,道理是有的,但不影响凌溯觉得她小气。虽然刚才进帐看胡腾的钱是她付的,但这点小小开销,够不上她之前大包大揽的豪迈。
居上想了想,追上他问:“郎君可是觉得这里人多无趣?我带你到前面山坳里去,那里有一块碧青的草坪,还有好大的紫薇树,这个时节正开花呢,我们在树底下坐坐,等歇够了脚,我带你去胡月楼吃席,好吗?”
可话音刚落,忽然见凌溯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直直看向她背后。居上愣了下,回头望,见龟兹人帐篷里那个领舞的乐伎走过来,浑身五彩的璎珞,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
她穿得很少,胸前的皮肤被宝石衬托得愈发白净,肥短的荷叶裤下小腿光洁,脚上套起了刺绣精美的雀头履,高缦弯弯如小船一样。
她看向凌溯的目光是含情脉脉的,西域的美人,有热情爽朗的作风,看上了哪位男子,便有单刀直入的决心。
“郎君,我们曾见过。”那胡姬说,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眯着,别具勾魂的美。
原来还是旧相识呢,居上看了凌溯一眼,心道不会在哪儿惹下了风流债吧,如今当上太子,装正经人了?
心下暗忖,兴致更浓,识趣地往边上让了让,腾出地方来让他们叙旧。
若说凌溯,那真是把不解风情发扬到了极致,他还是一张生人勿近的脸,当那女郎越走越近时,一旁暗中守护的翊卫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抬手一挡,挡住了胡姬前进的脚步。
居上看得着急,小声复述着:“郎君,她说以前见过你。”
那胡姬望了居上一眼,感激地冲她笑了笑,然后操着不甚熟练的中原话,很直白地夸赞了她一句:“你很漂亮。”
漂亮这种事不是秘密,居上从小被夸到大,很多时候照镜子,也会被自己迷倒。
不过这是题外话,她凑热闹的毛病又犯了,向那胡姬示意:“你什么时候见过这位郎君?因何而结识啊?他可能已经不记得了,小娘子可以提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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