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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有没有心软,不得而知,可她所感知到的,阿娘身上偶尔散发的抗拒冷意原来并非错觉。
阿娘看她的眼神,正像萧云如,望着那个残缺不全,却又无法打掉的孩子。
一切终于清清楚楚,终于尘埃落地。
原来阿娘不爱她。
阿娘恨她。
陆华亭紧紧抱着群青,良久无言,恨不能以身代之,她趴在他的肩头,终于如小孩子一般呜咽啜泣,泪如雨下。
“夫人,夫人!”见群青哭着哭着便昏厥过去,侍女们都围拢上来,“大病初愈,又没吃什么东西,禁不住这样伤心的。”
陆华亭已将她横抱起来,轻飘飘的,如一片云,放在床上,以手拭掉她脸上的泪,又喂了些糖水。
他知道被最亲近的人伤害是什么感觉,是锥心之痛,痛彻心扉。
为朱英,群青一路走来如何艰难,他最知道不过。如今看她如此破碎,这痛感似乎蔓延到他心里。
奈何伤害她的,是排在他之前的生身母亲,他插不进去。
心中对于禅师,又添一层恨意。
“大人,出征时间已至,武骑将军已在城外。外面三催四请,耽误不得了。”竹素闯进来催促。
“怎么跟夫人说,你们都清楚吧?”陆华亭还在床前,“封门闭户。让夫人养好身体。”
他转过身,把两个年少活泼的侍女叫到近前,轻道:“每天买点绒花,蚂蚱,让她高兴点。”
说罢出门,踏入满地腊梅花瓣中。
奈何南楚正攻云州,军令如山,否则群青未醒,如何放心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