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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盖盾突然发出“嗡鸣”,大牛惊得松手——盾牌内侧不知何时凝着层薄霜,霜花竟结成算筹阵的形状,顶层三根竹棍的位置,分明是三个红点,像极了后巷雪地里的三盏灯笼。张小帅摸出镇魂铃,暗格里的“豹火噬龙”纹贴着算筹阵移动,青铜外壳的獬豸纹竟与陈弘的官阶印重叠,龙尾处的火焰,正好烧向算筹阵里“豹房供料”的竹棍节点。
“头儿,您看这算筹数。”大牛忽然翻开《大明会典》,书页间掉出半片密蜡封口的纸,“陈弘每月往豹房送药的次数,和马员外接‘殡葬生意’的日子……”他指着纸上歪扭的数字,3月9次、4月7次,竟和张小帅账本里“李公公”“王公公”等贵人的“头七”日期完全重合——每次送药日,必是某位内官的忌日。
镇魂铃突然剧烈震颤,暗格里的玉扳指断口处渗出细不可闻的青烟,混着丹砂的腥甜,在算筹阵上方凝成个模糊的人影——宽袖大袍,腰间挂着东厂腰牌,只是袍角绣着的不是獬豸,而是蜷曲的豹尾,尾尖三颗红珠随“人影”晃动,正砸在算筹阵里“权阉”二字的位置。
“九缸药。”张小帅忽然想起档头搜地窖时踢翻的陶罐,罐底残留的红色粉末与马员外残页上的丹砂配比一致,“每缸药配一具‘贵人纸扎’,纸人袖口的豹尾纹……是给豹房的‘料’。”他猛地攥紧算筹,竹棍在掌心发出“咔嚓”响,“陈弘用东厂官阶压着曹公公,曹公公拿马员外的殡葬铺当幌子,往豹房送的根本不是药,是……”
话没说完,窗外传来“橐橐”的皮靴声。大牛慌忙用锅盖盾盖住算筹阵,盾面凹痕却正好映出“陈弘”二字的影子——像被刀劈开的官印,一半是东厂的獬豸,一半是豹房的花斑。张小帅摸向《大明会典》里夹着的金箔,“寅时初刻,豹房侧门”的刻痕下,不知何时多了行极小的字:“以算筹破阵,以龙鳞引火”——正是马员外临终前没说完的后半句。
皮靴声停在门外,门闩“咯吱”响了半声。张小帅忽然将算筹阵最顶层的三根竹棍掰断,按“离火纹”的走向插在锅盖盾边缘,残片上的龙鳞爪正好卡住竹棍断口——刹那间,盾面霜花爆裂开,露出底下用丹砂画的“破阵符”,箭头直指算筹阵里代表“陈弘”的竹棍节点。
“搜!”门被踹开的瞬间,张小帅已将金箔塞进镇魂铃暗格。金箔边缘的“寅时”刻痕嵌进甲虫触角,与算筹阵里的“权阉影”重叠,竟拼出个完整的“门禁符”——獬豸头、豹身、龙尾,尾尖三颗丹砂红点,正是陈弘往豹房送药时马车挂的灯笼样式。
大牛举着锅盖盾后退,盾面凹痕突然映出陈弘的脸——不是此刻站在门口的档头,而是上个月“暴毙”的李公公。张小帅猛地想起李公公纸人袖口的豹尾纹,那些所谓的“贵人”,怕不是被炼进了丹砂药缸,而马员外的殡葬铺,从来不是送葬,是给豹房“供料”的最后一道幌子。
算筹阵在混乱中散架,却有三根竹棍滚到张小帅脚边,刻着的“离火”“龙鳞”“豹纹”符号正好连成线,指向窗外——远处豹房方向腾起三簇火光,红得像丹砂,又像血,正是“寅时初刻”的标记。镇魂铃在怀中发烫,暗格里的符号与算筹刻痕完全重合,青铜外壳的獬豸纹竟渐渐褪成豹斑,尾尖的红珠滴下“血”来,在青砖上画出个“陈”字。
当档头的刀架在他脖子上时,张小帅忽然笑了——算筹阵里的权阉影,从来不是陈弘一人,而是整个东厂与豹房勾连的网。那些用算筹摆的官阶图、藏在纸人里的龙鳞纹、泡在泔水里的豹房残页,此刻都在镇魂铃暗格里拼成最后一块拼图:以算筹破权阉之阵,以龙鳞引丹砂之火,烧尽这宫墙下藏着的、用活人炼药的罪恶。
夜风灌进密室,吹乱地上的算筹。张小帅盯着远处的火光,想起马员外最后画在他掌心的甲虫——那不是符号,是只振翅的蝶,要带着所有被焚的残卷、碎瓷、算筹,在离火里飞出个清明的天。而他手中的镇魂铃,此刻不再是钥匙,而是火种,等着在寅时初刻的豹房侧门,点燃那九缸泡着龙鳞与丹砂的……权阉之血。
第三章 密室里的符号拼图
二、算筹阵里的权阉影(续)
炭棍敲在算筹上的“笃笃”声惊飞梁上夜枭。张小帅盯着青砖上摆成“品”字形的算筹,最顶端代表“掌刑千户”的竹棍被他敲得歪斜,炭灰簌簌落在“陈弘”二字刻痕上:“御药房那帮人只会捣鼓安胎药,陈弘敢往豹房送药,背后必有懂‘火侯’的——”他忽然举起块银锭,底部“内”字暗戳在烛光下泛着幽蓝,“王承恩,内官监掌印,比陈弘多管着半座太医院。”
大牛捏着锅盖盾的手忽然发颤,盾面凹痕映出王承恩那张常年涂着铅粉的脸——上个月他来查“殡葬铺账目”时,袖口露出的明黄缎子上,绣着的正是马员外残页里的“甲虫符号”,触角处三个圆点缀着东珠,比张小帅藏的铜片多了份贵气。“可王承恩上个月给太后请平安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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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案是假的。”张小帅打断他,炭棍在算筹阵里划出个圆圈,圈住代表“内官监”的竹棍,“你记不记得李公公暴毙那晚,太医院报的‘急症’?马员外笔记里的丹砂配比,正好能让人心脉骤停——像极了中了‘鹤顶红’,却没留半点痕迹。”他忽然摸出块碎瓷,釉色剥落处的“龙鳞爪”竟比老王的残片多了道刻痕,像支指向算筹阵中心的箭。
地窖深处传来水滴声,混着远处东厂值夜的梆子。张小帅将银锭底部的“内”字按在算筹“王承恩”位置,竹棍上的“离火纹”竟与银锭边缘的回字纹严丝合缝——那不是顺天府标记,是内官监独有的“火德真君”印,传说掌管宫廷炼丹炉的启闭。而他藏在镇魂铃暗格的玉扳指,断口处的豹纹此刻正对着“内”字暗戳,竟拼成个“内豹”符号,像极了王承恩腰间那串从不离身的豹骨佛珠。
“王扒皮塞银锭时说‘日后方便’。”张小帅冷笑,指尖划过银锭暗戳边缘的毛刺,“方便的不是顺天府,是内官监——马员外的殡葬铺,不过是他们往豹房送‘料’的幌子。纸人袖口的豹尾纹、算筹上的离火刻痕,还有那九缸‘不老药’……”他忽然抓起算筹,按“内官监—豹房—东厂”的走向摆成三角阵,顶端的“王承恩”竹棍下,悄悄压了片沾着丹砂的残页,“真正的炼丹炉,在豹房地下密室,而点火的人……”
话没说完,头顶木板突然传来“靴跟碾地”的轻响。大牛的锅盖盾“嗡”地震颤,盾面霜花竟凝成王承恩的官帽形状,帽翅指向算筹阵里“太医院”的位置——那里摆着三根染血的算筹,正是马员外暴毙前一日,王承恩派小太监送来的“安胎药方”。张小帅摸向镇魂铃,暗格里的“内豹”符号此刻正发烫,青铜纹路与银锭暗戳摩擦,竟冒出极细的青烟,混着铅粉与丹砂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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