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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江的晨雾裹挟着硝烟味,程佩兰站在铁索桥头,手中电报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日军轰炸机残骸在江面燃烧,浮尸衣襟上熟悉的玉蝉纹样刺痛她的眼睛——这些飞行员全都戴着刻有傩文的青铜吊坠。
"和锦绣布庄地窖里那七具尸体的饰物一样。"韦景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军装上的血迹已凝成暗褐色,手中却提着个格格不入的苗银药箱,"解剖结果如何?"
程佩兰将电报递过去:"航校击落的敌机座舱里,发现了这个。"泛黄的纸上画着诡异图案:怒江流域地形图与二十八星宿重叠,七个红圈标注处隐约构成玉蝉形状。
韦景云指尖拂过星宿图:"天枢、天璇、玉衡...这不是北斗,是巫咸国的古星图。"他突然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血丝——三日前鹤田那刀终究伤了肺腑。
程佩兰皱眉欲言,江面突然传来汽笛长鸣。挂着英国旗的货轮破雾而来,甲板上戴礼帽的男人举起怀表,表面反光在岩壁上打出三短三长的信号。
"军统的人。"程佩兰按住腰间枪套,"但接应点不该在..."
话音未落,货轮舱门轰然炸开。十二个身背氧气瓶的日军蛙人跃入江水,腰间钢索在激流中绷直如弦——他们在拖拽江底某物!
韦景云瞳孔骤缩:"玉蝉!他们要打捞坠江的青铜匣!"话音未落,货轮二层舷窗推开,黑洞洞的枪口已对准两人。
程佩兰拽着韦景云翻滚下桥墩,子弹在青石上溅出火星。她突然看清狙击手的面容——本该葬身实验室毒池的马世昌,半张脸爬满肉瘤,完好的那只眼透着疯狂。
"他变异了!"程佩兰连开三枪,马世昌却如壁虎般贴墙游走,"是那些腐蚀剂!"
江面突然掀起巨浪。蛙人拖拽的钢索崩断,浮出水面的不是青铜匣,而是一具刻满傩文的石棺!棺盖震开的刹那,江雾染上诡谲的碧色,最近的蛙人突然惨叫抓脸——他们的眼球正在融化。
"退后!"韦景云将程佩兰扑倒在地。石棺中腾起绿烟,所过之处江水沸腾,英国货轮钢板如蜡般融化。马世昌在甲板上狂笑,肉瘤中伸出触须似的血管扎入石棺。
"他在吸收棺中物质!"程佩兰举起改装过的信号枪,"打那个青铜锁链!"
韦景云的苗刀与信号弹同时破空。青铜锁链断裂的瞬间,石棺中爆出刺目强光。程佩兰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马世昌畸变的身体在光中汽化,以及韦景云扑向自己时脖颈浮现的傩文刺青...1943年春,昆明巫家坝机场。
程佩兰的牛皮靴跟叩在停机坪的水泥地上,震碎了跑道薄霜。她望着那架涂装成邮政飞机的C-47运输机,墨镜映出机翼上诡异的改装——本该是副油箱的位置挂着铅制密封舱,表面蚀刻的傩文在晨光中泛着幽蓝。
"程少校,这是你要的机组名单。"勤务兵递上文件时,手指在"随行医师韦景云"的名字上顿了顿,"航医说这位韦大夫的体检报告...有些特别。"
程佩兰翻到最后一页,X光片显示韦景云的脊椎骨上布满细密的孔洞,像是被某种微生物蛀蚀的朽木。她想起三年前怒江畔那个融化的黎明,韦景云脖颈的傩文刺青在放射性尘埃中发光的模样。
机舱内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程佩兰拔枪冲上舷梯,只见韦景云正用苗刀挑开一个美籍飞行员的衣领——那人锁骨下方赫然纹着三瓣菊图腾。
诡者,妖魔鬼怪也;异者,神秘诡谲也。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有以梦杀人的梦魇,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一本神秘的《诡录》,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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