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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夜晚,她和陈寄白一起在阳台吹风喝酒,一瓶酒喝完,她听见陈寄白说:“我本来不知道如何去做一个父亲,如何去爱我们的孩子。但是自从发现他长得这样像你以后,爱他就成了一种本能,成了一件再熟稔不过的事情。我只需像爱你一样爱他即可。”
江千宁原有几分醉意,闻言,忽然脑子再是清醒不过。她猛地扭头看他,只见他浅笑着看着天上的月亮,或醉或醒。她心中大动,震撼数次不止。
她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她,他才爱孩子。因为孩子像她,所以爱孩子就成了一件无需学习的本能。
这话看着简单,可是深察其背后之情愫,很容易就能被其中的情感打动。这是一份,叫她震撼得都说不出话的弥足爱意。
她知道,他爱她。爱是没有重量的,可他每每都能叫她知道,他对她的爱重若千斤。她每每都在感受着来自他的深沉的爱。
他真的好爱好爱她,爱到,已经成了一件本能。
他同她说过,从前她更爱他,他对她的爱无法与她那十数年的爱相比拟,但是今后他会尽他之力地去爱她。他做到了。在这漫长的岁月中,他将爱镌刻入骨,日复一日地更加爱她,她都感受到了。
江千宁死死咬着唇,忍住想哭的冲动。
陈寄白察觉到她的视线,转过头来看她,朝她伸手。
江千宁站起身,朝他走去,一下子就被他拉进怀里。
他真的喝了很多酒,江千宁分不清他醉了与否,但只觉得他连声音都是要醉人的。他看着月亮,同她说:“我将月亮摘下,如今月亮,稳稳落入我的掌心。宁宁,我何其有幸。”
江千宁抿住的唇一再颤动。她原以为后面还有话,但是再听,也没听见,才知道,话止于此。
她笑了笑,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怀中抱着的她,就是他此时口中的“何其有幸”。
其实这话,也该是她说。
她仰望了那么多年的月亮,稳稳地落入了掌心。她也是,何其有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