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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宵寒就是喊的欢,也不能抱着腰不让他走,郁闷地咬开一嘴冰凉的葡萄汁。
谁知下一刻,那说着要走的人突然俯身压下来,舌尖迅速在他唇瓣上勾了一圈,轻佻又风流偷了个香,含笑道:“真甜。”
严宵寒:“你……”
傅深眉梢一扬,不无调侃地道:“大爷,买路财已经交了,这回能放我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前半句来自王夫之,后半句来自黄宗羲
第72章 奏对
京城的旧宫殿已有数百年历史, 虽几经修缮, 大体上却没怎么变过。老房子天然自带一种幽静,深宫之中, 哪怕外头是三伏酷暑, 殿内也十分清净幽凉。
只是眼下这份幽凉仿佛渗进了骨头缝里, 配上长治帝山雨欲来的脸,让傅深的老寒腿都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陛下, 北方初定, 百姓亟待休养生息,朝廷新政才刚开始实行, 恕臣直言, 此时不是动兵的好时机。西南问题可以先放一段时间, 待朝廷恢复元气,再议不迟。”
长治帝冷哼一声,脸色阴沉,明显没听进去。
傅深对现在这个场面毫无心理准备, 他知道长治帝往西南派过使者, 却不知道段归鸿已把皇上气成了这样――他顶着灼热日光进门, 长治帝迎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西平郡王不日必反。傅卿,这杆举兵讨逆的大旗,朕还要交给你。”
傅深细问之下才弄清楚。依照旧制,五六月应是各属国进贡的日子。前几年朝廷忙于打仗,没空管这些事,今年正统恢复, 正旦时好几个外国使节前来朝贺,前些天有些朝贡也已陆续抵京。这本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然而长治帝最近牵挂着西南,特地仔细看了礼部呈上来的礼单。
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与西南接壤的三个属国安南、真腊、林邑,竟像约好了似的,正旦时没来,朝贡也没来!
长治帝十分堵心,命礼部官员去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谁知还没等礼部特使出发,三国使者带着国书姗姗来迟。
国书写的华丽堂皇,然而中心思想只有一个:三国要与大周解除宗属关系,平起平坐,此后不再向大周称臣纳贡。
这三刀正正插在长治帝的痛处,他本来就为西平郡王的事不痛快,这时候三国忽然来了这么一出,说不是段归鸿撺掇的,谁信?
傅深从前没觉得长治帝是个固执己见的人,也许是严宵寒给他的错觉,因此他仍寄希望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陛下容禀。安南等国忽有此举,的确匪夷所思,但未必一定与西南有关,朝廷已有数年未与他国交通往来,其中或许另有隐情也未可知。倘若不经查实,贸然动兵,有失我朝仁义风范。还望陛下三思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