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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西临天生的三寸不烂之舌还没进化到完全体,一时招架不住这种程度的喜怒无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愣了良久,一转身,不置一词地走了。
窦寻坚硬的脖颈撑到徐西临离开,就塌陷了。
他孤独的世界有无边疆土,而他头戴王冠,站在尽头,左右都是纸糊的侍卫、铁打的臣民,死气沉沉地簇拥着他这个唯一的活物,让他自己跟自己登基加冕,自己跟自己画地为牢。
他心里有一株小小的委屈苗,可是经年日久地无处宣泄,那小小的幼苗已经自顾自地扎根发芽,日复一日地疯长,长成了一望无际的森林,与他孤独的王国遥相呼应。
窦寻鼻梁陡然一酸,差点哭了,可是脾气是他发的,人是他赶走的,因为这件事哭未免太丢人现眼,他只好咬着牙忍着,忍到五内俱焚时,徐西临在门口晃了晃,又回来了。
徐西临从起居室里搬来个小藤椅,往窦寻屋里一推,一屁股坐了下来,也不吭声,跟窦寻比着练了一会闭口禅,他烦躁地又换了个姿势,伸长了腿,在窦寻的小腿上踹了一脚:“哎,说人话,你到底想怎么着?”
窦寻红着眼睛瞪他。
徐西临一看他那样,就知道他恐怕也没想过。
窦寻表面上看起来挺酷,其实本质不是个很冷静的人,他是个“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中二癌,干什么都不考虑后果,高考都敢说不去就不去爱咋咋的,他要先痛快了再说。
徐西临叹了口气,坐正了,微微前倾,把胳膊肘架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虽然家里没人,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压低了声音:“你对别人……也有过这种感觉吗?”
窦寻抬手一指门口,不想跟他讨论自己莫须有的情史,依然是让他滚。
“好,那就是没有。”徐西临无奈地给自己翻译了他的肢体语言。
让他来跟窦寻讨论这种话题,徐西临本身就尴尬得如坐针毡,那货还一点都不配合,他硬着头皮坐在小藤椅上,每一秒都想跳起来掉头就走。
徐西临低头想了半天,绞尽脑汁地盘算着自己应该说什么。
他想:“要是徐进在这,她会怎么说?”
然而徐进已经再也不可能教他了。
男的和男的是不可能的?因为法律规定了,男的只能和女的结婚废话,这他妈谁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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