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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孩子,其实是我家的一个亲戚。”老院长抬着眼皮看了他一眼,面上有些尴尬和难为情,“我知道这事儿以后,不知道骂了他多少回了,他也跟我哭过好多次。小沈,我知道今天我不该来说这些话,但是他爸妈求着我非让我来找找你,问能不能跟他家的家属说说,私下里和解这事,赔多少钱他们都愿意。”
沈识檐的盘里还剩了一口米饭,他一下一下地戳着米饭粒,忽然就想到了那天孟新堂背着他,他枕在他的肩膀上,一侧脸颊触到的是他肩头的温热,另一侧脸颊触到的,却是冰冷的夜风。那种温度和情感的反差太大,让他印象深刻,也格外动容。
沉默了很久之后,沈识檐才抬起了头。
“院长,我记得有人说过,医生的错误会随着死亡被埋进地下,只要别人不知道是你错了,你就还是个救了许多人的好医生。”他偏头,扯了扯嘴角,“这话真的特别可笑,对吧?”
第二十八章 是英雄
孟新堂把带来的衣服同沈识檐放到了一个衣柜里。沈识檐还算是讲究穿着,但不会大量购置衣物,所以在孟新堂来之前,他屋里的大衣柜也不过填了一半多一点。沈识檐看着孟新堂收拾着衣服,笑了笑说:“你的衣服可真是……单调。”
孟新堂看了看自己的,又看了看一旁沈识檐的。的确,一眼看过去,他的衣服可以全部被囊括在黑白灰三个颜色之中,而沈识檐就不一样了,就光说棉质衬衫,他就有白色的、浅蓝色的,甚至还有一件是很淡的粉色。孟新堂偏了偏头,将那一件淡粉色的拎了出来。
“怎么没见你穿过这个?”
沈识檐一只手扶着柜门,另一只手捂了捂脸,把头靠在上面笑。
“当时去买衣服,我看小姑娘说得实在太辛苦了,就把它买了。但是实在有点粉`嫩,我都三十的人了,好像没什么场合可以穿它,也不太像我的风格。”
孟新堂拿着衣服在沈识檐身上比了比,不赞同地说:“我觉得你穿会很好看,你皮肤白,而且并不像三十的人。”
沈识檐纠正:“三十一了。”
孟新堂笑了,引用了孟新初常说的一句话:“你永远十八。”
他将衣服挂回去的时候又说了一句:“等我们约会的时候你可以穿。”
闻言,沈识檐靠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孟新堂看,孟新堂也同样,微微笑着看着他。看了那么一会儿之后,两个人都没意识到彼此之间的距离已经变得很近,就已经呼吸交融。气氛好到发甜,直到沈识檐因为鼻子不通气,吸了一声鼻子。孟新堂一下子破功,笑了出来。
沈识檐叹了口气,转身到桌子上拿纸:“多好的气氛,下一步都要摘眼镜了。”
孟新堂关上柜门,笑着跟在他后面。
或许是因为这一阵太累,情绪也不好,沈识檐的感冒竟然拖拖拉拉了半个月都没好。孟新堂给他倒了杯热水,递到沈识檐手里的时候,发现他的手是冰凉冰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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