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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的表演再美,也没有观众,唯一的观众好奇心实在有限,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赏给他,魔术师就像是化好妆,调整好了表情,突然揭开帷幕,却没有看见一个观众的小丑一样,孤零零地站在绽放的火花中。
趋火的乌鸦飞快地把他包围,却在下一刻变成了一堆毫无生命力的纸屑,从他身上一堆一堆地掉了下来,连着灰烬一起,被风卷走。
魔术师本能地追了出去。
“他只是一张纸牌,无论看起来多么强大,所有的投影都源自于女孩对纸牌本身的理解,和对这个特殊意识主体的无条件服从,不会有人类那样复杂的喜怒哀乐,他脑子里只有简单的逻辑,不大会感觉愤怒和恐惧,如果他有感情的话,大概也就只有好奇心和展示欲。”
黄瑾琛是个神奇的人,无论从哪个层面看。
种子计划已经被深深地埋藏到了地下,没有人知道曾经那些经过残酷的实验,还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下来的孩子身上的基因来自于哪里,或者说……究竟是不是来自于人类。
很多时候,黄瑾琛就是一个能轻易在生理上和心理上超越人的存在,尽管魔术师能悬浮在空中,能飞,能飞快地移动,甚至有一大堆纸做的爪牙替他探路,可他就是始终抓不到黄瑾琛,只有每次在他以为跟丢了人,停下来的时候,对方的影子才会从某个角落里一闪而过,放一个冷枪,打中他本人,或者大群的乌鸦。
“出于本能,他会讨厌狭窄的地方,不会往死胡同走,这个时候,然而一定空间的密闭性,是我们需要的,所以需要一点点的诱导。”
黄瑾琛在一条小路口上站定,转过身来,魔术师跟着停下来,距离他只有三米。
两个人默默地对峙了一会,秦琴的命令开始压过魔术师的本能杀了眼前这个人。
他身上所有的玫瑰开始凋谢,变成百合“那些白色的花代表了终结的一端,但是魔术师的角色从来都是表演者、开场者和引路人,他并不谋杀,这会让这张牌很难过这就是塔罗牌偏执的主人和纸牌之间的矛盾。”
三米的距离对于黄瑾琛而言,足够能看清楚,眼前打扮诡异的男人一双瞳孔好像得了什么怪病一样,飞快地变换着颜色,一会是红色,一会恢复蓝色。然后魔术师突然伸出手,枯萎的玫瑰的藤蔓缠上他的手笔,上面开出黑色的花,花藤上的小刺像是荆棘一样锋利,猛兽似的扑向黄瑾琛,黄瑾琛毫不犹豫地钻进小巷子,贴住墙壁躲开,花藤扫空,在它第二次当头砸下来的时候,黄瑾琛才有条不紊地开了一枪,火苗在半空中腾起,飞快地吞噬了整条植物的藤。
然后他就像是一个精密的计算机一样,一把抓住墙头,有力的手臂把自己吊了上去,肩背弓起,丝毫不差地从那火龙下钻过,极敏捷,又刚好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让火燎到,远处一个哨声响起。
被火光吸引得疯狂起来的乌鸦遮住了他的视线,魔术师分了下神,黄瑾琛却再一次在他的视线里消失。
就在这时,巷子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拍手的声音,寇桐一步一步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脚步一点也不匆忙,好像只是随意路过,略微低着头,从兜里掏出一副白手套,不紧不慢地给自己戴上,长长的风衣下摆随着风拖在他身边,碎发搭在鼻梁上,他微微歪了下头,那一缕头发就落在了眼角,与瞳孔的颜色如出一辙漆黑如夜色。
他走在破晓和晨曦的交界处,身上仿佛蒙了一层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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