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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宁连忙摇头,假假地道:“那小的怎么敢,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谢危不接她话了。
两人出得坤宁宫门时,许是今日人来人往,搬进搬出,宫内一应琐碎无人照管, 竟有一只毛色雪白的猫慢悠悠从朱红色的宫墙下来,可因着那一身与雪的颜色相近, 乍一看还很难发现。
姜雪宁瞥见时,差点踩着它尾巴。
可这一瞬间脑海里想起的竟是身旁的谢危, 手伸出去几乎下意识就拽住谢危,要将他往自己身后拉。
没料想,谢危倒没什么反应,只是垂眸看了一眼。
眼见它挡路不走,便俯身拎着这小猫的脖颈,轻巧地将它提了起来,然后放到道旁去。
姜雪宁愣住。
这一时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迷惑之感,又隐约像是猜着一点什么。
她怔怔然望向他。
谢危却只道一声“走吧”,便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紫禁覆雪,宫墙巍峨。
姜雪宁心有所触,唇边也绽出微微的笑意来,问他:“不怕猫了?”
谢危道:“猫哪里有人可怕?”
姜雪宁沉默片刻,又看见了逐渐低垂的夜幕下不断飘洒下来的白雪,问:“那雪呢?”
谢危道:“总会化的。”
那一刻,当真像是漫天飞落的雪,都褪去了萧瑟的寒意,反透出一种轻盈和缓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