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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俞安拿着汤药一口一口喂着她,口中还说着:“薛琮这次真是要被吓死了,他说你当日落水后便是这样。人瞧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我和母亲根本不敢让祖父祖母来。
“之前只听闻你落水,却不知如此严重,早知该去京都看看你的。”
薛容玦有些虚弱,笑都很勉强只能扯了扯嘴角:“我没事的,表兄别担心。”
周俞安喂她喝完了药,又扶着她躺下,柔声道:“再睡一觉吧,睡醒就好了。”
她曾在很长一段时间困于“我是谁”这个问题。
她总觉得自己在这里格格不入像一个局外人,冷眼看着史书中冰冷的文字变成一幅幅鲜活的画面在自己眼前徐徐展开。
她虽大病一场,可心境却无比清明,原来容玦便是薛容玦,她们原本就是一体。
*
月红拿来一沓信件进来:“郡主,您生病那几日收到了好多信件,您快瞧瞧有没有什么急事。”
她靠在塌上接过信件,无一例外,全是来自明郡的信件。
她将信件拆开,里面没有什么大事,全是一些絮絮小事。
「今日此地雨滂沱,料想北地已飞雪。」
「前所赐桂香荷包已干涸,吾复寻桂花以入,然终不若初时所赠之香。」
「近观花园之中,灼灼绿梅盛放,思卿若立其下定添几分风韵。」
「近日尝果酒,其味美而醉不人。吾向肆主求得制法,今后卿无忧饮醉之患矣。」
……
她重重叹了口气对月红道:“把火盆拿来。”
月红不明所以还是照做,只见自家郡主将这些信件一一丢入火盆中,只一瞬便被火舌吞没,徒留灰烬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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